說起布農族,我首先想到的大概就是小時候國語課本裡的「吳鳳的故事」。小學課本裡,那位騎白馬、穿紅衣、戴紅帽,捨生取義,感天動地,讓原住民從此不再獵人頭的吳鳳,他的偉大典範,透過教育宣導和電影、戲劇、文學的渲染,從來不被質疑。(想不到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虛構的故事)
於是,我想,恐怕也是至今小學課本裡對原住民的介紹,而普遍使人對原住民有種原始野蠻的標籤,不然要怎麼介紹呢?算了,我也不是學者專家,我只是覺得那應該是一群純真善良的真性情人,是的,在我的部落巡禮中,我確實看到了這樣的故事……….
南投仁愛鄉的武界部落(法治村)座落在武界山和干卓萬山之間,並有濁水溪與栗棲溪川流而過,形成山高谷深的峽谷地形,由於清晨都有雲海湧現,而被稱為「雲的故鄉」,是布農族卓社群的原住民社區,也是布農族分布最北的一支。
那天,我們來到了這「雲的故鄉」!
帶我們參觀的領隊是布農族的白莎鳳,相較於賽德克族馬姮的斯文卷氣味兒,這個莎鳳野蠻多了,據說全村的女人只有她會射箭,打獵,也常代表出征比賽,她是甚麼都會想去嘗試的女人,爆發力十足。
說起這個卓萬山,有個「干卓萬事件」故事,電影賽德克巴萊就演過這一段。傳說中,日本治理台灣後,於1897年1月派出的深掘探勘隊一行15人,從霧社入山,2月傳出失蹤,全數人員遭到殺害,1902年埔里守備隊又在人止關被霧社群殲滅,日本意識到以武力無法解決原住民的反抗,而改以封鎖政策,使霧社群無法取得食鹽等日用品,並於1903年操縱布農族干卓萬群,以和霧社群交換日用品為由,誘殺霧社群壯丁百人於兩族交界地「姊妹原」,致使霧社蕃勢力大減,不得已歸順日本政府,當時賽德克族被稱為「北蕃」,布農族被成為「南蕃」,埔里平地人稱之為「南北蕃大戰」。
原住民獵取人頭的行為,稱為「獵首」,又稱為「出草」。莎風跟我們說:「在原住民的傳統裡,獵首是崇高而神聖的,是英勇的表現,是取得較高的社會地位的階梯,不能單以野蠻、殘忍的角度來看待。」原住民早期共同的習俗裡,獵首的動機不外乎:年輕人藉著出草,宣示自己已經成年,取得社會認同;以獵取人頭,證明祖靈庇護,間接證明自己的清白,或藉以解決爭議;以誰先取得首級,來決定兩男共爭一女時,女方誰屬;瘟疫流行時,以獵首告慰祖靈,祈求保佑;炫耀武功.....等等。然而,但統治階層常藉以強化原住民獵人頭的負面價值,把控制或鎮壓原住民給合理化。
無論如何,這都是一個文化裡流傳的故事,當我們在回顧一些故事時,無論多麼血腥或哀痛,是否也能夠像聆聽一首寧靜的鋼琴曲,細細品味,那絲絲入扣的琴聲,是否如同原民遠古以來所流傳著的涓涓故事……
山壁的臉?!
在武界群山萬壑的溪流中,遊客來到這裡,除了踩踏淺水渡溪之外,更重要的大家都對這裡的石頭很好奇,當然來自莎鳳對「龍紋石」的介紹。